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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《母爱加持的早餐》黎强

132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2-04-27 21:31:48    

我家的早餐,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变化,从物质匮乏年代的聊以果腹到改革开放初期的渐次丰富,再到如今的讲究科学营养。别小看这早餐的变化,它折射出社会的进步、时代的发展和寻常百姓家的烟火气、幸福感。

小时候,家里经济捉襟见肘,父母亲少得可怜的薪水,咋能够满足一家人大大小小、里里外外的开支负担哟。于是乎,我家的早餐,基本上就是以红苕、玉米面、面粉加上季节蔬菜为主。我现在都清晰记得,老灶房的旮旯角有个大瓦钵,是用来发面的。母亲会在天不亮就早早起床,和面,揉面,蒸一大笼馒头,煮一锅没有油星的菜汤,就算是美味的早餐了。偶尔间,蒸馒头的食用碱没有掌握好计量,那出笼的馒头黄得偏黑,还带着浓浓的碱味儿。兄弟仨不管不顾,照例吃得津津有味的。

那年月,在我家的早餐桌上,出现频率最高的,当属红苕。一家人的粮食定量本来就不够,加之我仨兄弟正处在吃长饭的年龄,食量大增,凭粮本供应的粮食哪能填报娃儿的肚皮哟。母亲是一个贤惠持家的人,在市场上买回价格最便宜的红苕,堆在家里的墙角。母亲早上起床后,生好煤炭灶,架上大铁锅,在屋角撮一筲箕红苕,洗净,放在蒸笼里猛蒸。然后,在屋角红苕堆抓一个稍大点的红苕,洗净,切丝儿,加上泡海椒下锅煎炒,算是下饭菜。至于汤,就是红苕切片,下锅煮熟煮耙之后,放点食盐,起锅时撒一撮葱花,就算汤菜了。

长期吃这样的早餐伙食,仨兄弟早就吃得反胃了,不愿吃,不爱吃。父亲母亲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但他们也没有改善家庭伙食质量的好办法,只好幽默着说,这是我们家的“红苕宴”,别人家还没得耶。缘于小时候红苕吃得过于多,以至于现在我都不大喜欢爱吃红苕及其制品。

更多时候的早餐,母亲则是把包谷面调和成羹状,加些食盐,用小勺子一勺一勺舀进大铁锅涨翻翻的沸水中,加少许青菜叶子,算是娃儿们的早餐了。或是,将和好的面粉浆,用漏勺舀进沸水中,待煮好后盛进大土碗,再加点白糖。煮熟的面浆团形似“鸡冠”,母亲则美其名曰,说,来吃“鸡冠子”喽,来吃“鸡冠子”喽!仨兄弟一听,小嘴瘪得老高——知道又是一土碗面粉疙瘩,充其量是甜的而已。

时间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,改革的春风吹进了城市乡村、千家万户,老百姓生活逐步有了起色,市场上可以买到猪肉、牛羊肉了,各类副食品也渐渐丰富起来,大多数生活物资不再受凭票供应的限制了。那时,我家已经从原来不足40平方米的租赁住房新迁到了单位的职工宿舍,面积大约60平方米,砖混结构,按月缴纳房租费不到2元钱,在母亲工资中扣除。相比之下,总比原来的逼仄平房强多啦。

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,家里的早餐质量也随之提高了,母亲的早晨有了新内容。从鲜肉包子到油条,从精面馒头到豆浆稀饭、荷包蛋,包括饺子、抄手,或酸辣小面、麻油小面,琳琅满目,丰富多彩,不一而足。每次早餐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吃得舒坦,笑得舒坦,根本看不出有啥压力和负担。父亲母亲的脸上,再也没有过去那种“吃了上顿,担心下顿”的愁眉苦脸相。总是念叨着已经参加工作的仨兄弟,吃饱点,吃饱点,干活才有力气哈。母亲还要征求一家人的意见,明天早餐吃啥子?要不要来点肉丝面块或者酸菜面块?那语气,那神态,犹如“家中有矿”似的。

如今,人人都在圆自己的梦。城市变新了,变大了;物质文化生活变美了、变靓了。老百姓有吃有穿、有耍有玩,生活水准早已经超乎人们的想象。不过,耄耋之年的母亲仍然一如既往地关心着家里的早餐,开始研究起“吃好、吃饱、吃少”的问题。端上早餐桌的,皆是营养性占据主导的餐点。什么红糖汤圆哟,什么银耳汤哟,什么五谷杂粮哟,再辅之以鲜牛奶什么的,天天变着花样吃,还一个劲儿地念叨:“早上要吃好,早上要吃好。现在不差钱、不缺钱,早餐一顿管三餐,咱要吃就得吃它个既科学又营养”。

我家早餐有故事,从果腹到温饱到营养,伴随着时代的发展、进步,都有时代的印记,可以说是国家“从站起来到富起来,再到强起来”的微缩版例证。而母爱加持的早餐,在儿孙们心中,又别有一番滋味……

作者简介:黎强,中国音乐文学学会理事,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,重庆市音乐文学学会理事,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。现任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重庆分公司办公室高级经理。已在全国各类报刊网络发表散文、诗歌、随笔、歌词1500余首(篇),获奖无数。著有歌词集《爱在心底流淌》、《爱的音符生动点缀》。代表作《老家在中国》曾在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播出,美国北美电视台播出之后在华人中引起广泛好评。近年来,相继创作出《美丽中国》、《中国,我的永远爱》、《我的名字叫七一》、《爷爷的履历表》等作品广为传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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