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寻谈酒：酒比人老得快

这款66度的汾州印象原酒，从去年12月份起我打开过3瓶，第三瓶现在已经快喝光了。

实际上打开的这几瓶酒也不是完全用来喝的，这款酒的度数比较高，前段时间封城每天做核酸，每次做完核酸之后我养成的习惯是用这款原酒漱一下口，它的酒度比较高，消杀作用明显一些。

我把酒瓶平时放在桌边，有时候吃饭本来没想喝酒，但看一下桌边，就习惯倒半杯佐餐，感觉它的风味非常丰富，而且一年和一年的变化比较明显。

今年五一前后，全市又有两次连续做核酸，做完核酸回来用它漱口，突然感觉它老了，这个感觉体现在两点上：

首先，香气更加突出，明显有了那种发酵了的苹果香，喝过或者漱口之后，房间里存留的香气久久不散。

其次，柔和多了。原来66度的一大杯酒，半两酒吞在口腔里漱口，吐出来之后口腔里要疼半天、辣很久，而现在很明显不那么疼了，以至有时候漱完之后我会顺便喝上两口咽下去。

这瓶酒算起来酒龄其实不算太老，它是2017年灌装的原酒，我能明显地记忆出它现在的香气跟当时我喝到的时候是不一样的，我的感觉是——它的果香气在这5年间更强了。

关于白酒，有一些相关的研究资料显示，白酒的酸化作用和酯化作用同时存在，酸化可能要强于酯化。但根据我自己的感受，可能各种酒的变化在不同时期的变化是不一样的，汾州印象这款酒在5年之间的酯化作用是明显高于酸化的或者至少是不弱的，因为它的口感柔了，可能也跟酸化作用有关。

对于老酒这个话题，抛弃经济价值、商业性质不谈，仅就风味角度来讲，老酒和新酒是在比较的环境中才能感受到差别的。

我从2020年开始喝汾州印象原酒，当时的酒是2018年灌装，算新酒，而现在刚打开喝的这瓶酒在家里已经放了至少3年，由于我对新酒是有记忆印象的，才感觉它是明显地变老了。当然，要想更准确地体会汾州印象新酒和老酒的区别，最好拿一瓶2017年和一瓶2021年的新酒对比着来喝。

酒的老熟固然是酒体的色、香、味、格的变化过程，实际上酒变衰老经过的时间，跟人经历岁月洗礼而变老、变成熟的过程同步并由此形成了共同的感受和记忆的时候，这种老熟的过程我觉得才更有意义。

近半年来因为疫情我不期而遇地被封闭多次，封闭在家使我有时间可以写一写久违的毛笔字，常写的是各种版本的千字文，经常从斜阳夕照一直写到暮色苍茫。

千字文当中的几句话，“年矢每催，曦晖朗曜；璇玑悬斡，晦魄环照。”翻译为现代汉语的意思是：

光阴似箭，催人向老；

太阳光辉，明朗普照；

北斗七星，运转不停；

晚月微明，天穹闪耀。

写字的时候，我真切地感到时光的流逝，看着夕晖沉没在暮色之中，经常随手就拿起一杯高度的原浆酒喝一口，我感到了自己随着每一天阳光的沉没而衰老，但也感受到了杯中这款烈性酒比我老得还快。

酒比人老得快，它是上苍给我们提供的一种体验时间流逝的方式，它让人在有限的生命里可以感受酒从年轻到衰老过程的变化，包括它年轻时候的英姿勃发的力量和它衰老的时候的深沉美好。由于我们可以感受到酒的这种衰老的历程，它会让我们对自己的生命更加珍惜，启迪着我们选择更美好的方式度过自己此生的时光。

选几瓶好酒，和你一起度过生命的时光，一起老去。而酒的价值是，我们可以有很多次机会再选择新酒，像共同经历一次新的生命历程一样去体会酒的变化。对我来说，这才是喝老酒的意义。